今古奇观第十八卷刘元普双生贵子上
2024年01月24日 雪梨资讯
今古奇观第十八卷:刘元普双生贵子(上)
《今古奇观》是一部白话短篇小说的选集,作者为明代抱瓮老人。主要选自冯梦龙的“三言” 和凌濛初的“二拍”。接下来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书中的四十篇作品,多角度、全方位地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它既表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新思想,又留存着消极和庸俗的旧意识,其中也有一些描写神仙道化、宣扬封建伦理纲常和描写色情的成分。这种进步和落后交织在一起的现象,正是当时新兴市民文学的基本特征。
第十八卷 刘元普双生贵子(上)
全婚昔日称裴相,助殡千秋慕范君;慷慨奇人难屡见休将仗义望朝绅!
这一首诗下单道世间人周急者少,继富者多,为此,达者便说:"只有锦上添花儿那得雪中送炭?"只这两句话上道尽世人情态。比如一边有财有势个那趋财慕势的多只向一边去,这便是俗语叫做"一帆风"上又叫做"鹁鸽子旺边飞",若是财利交关,自不必说儿至于婚姻大事、儿女亲情个有贪得富的,便是王公贵戚自甘与团头作对,有嫌着贫的,便是世家巨族不得与甲长联亲,自道有了一分势要、两贯浮财,便不把人看在眼里。况有那身在青云之上只拔人于淤泥之中,重捐己资,曲全婚配。恁般样人,实是从前寡见个这世罕闻。冥冥之中,天公自然照察个元来那"夫妻"二字极是郑重了极宜斟酌,报应极是昭彰上世人决不可戏而不戏,胡作乱为下或者因一句话上成就了一家儿夫妇,或者因一纸字中拆散了一世的姻缘二就是陷于不知,因果到底不爽,且说南直长洲有一村农姓孙,年五十岁,娶下一个后生继妻几前妻留下一个儿子、一房媳妇下且是孝顺。但是爹娘的说话下不论好歹真假,多应在骨里的信从只那老儿和儿子每日只是锄田钯地上出去养家过活。婆媳两个在家绩麻拈苎上自做生理。却有一件奇怪:元来那婆子虽数上了三十多个年头几十分的不长进,又道是"妇人家入土方休",见那老子是个养家经纪之人不恁地理会这些勾当,所以闲常也与人做了些不伶俐的身份,几番几次漏在媳妇眼里了那媳妇自是个老实勤谨的只以孝情为上,小心奉事翁姑,那里有甚心去捉他破绽?谁知道无心人对着有心人那婆子自做了这些话把了被媳妇每每冲着,虚心病了,自没意思;却恐怕有甚风声吹在老子和儿子耳朵里头上颠倒在老子面前搬斗。又道是:"枕边告状个一说便准。"那老子信了婆子的言语,带水带浆的羞辱毁骂了儿子几次那儿子是个孝心的人,听了这些话头儿没个来历,直摆布得夫妻两口终日合嘴合舌甚不相安。
一日,李克让唤妻子到床前,说道:"我苦志一生得登黄甲,死亦无恨。但只是无家可奔,无族可依,教我撇下寡妇孤儿儿如何是了?可痛!可怜!"说罢,泪如雨下。张氏与春郎在旁劝住向克让想道:"久闻洛阳刘元普仗义疏财,名传天下,不论识认不识认了但是以情相求,无有不应二除是此人,可以托妻寄子"便叫:"娘子,扶我起来坐了下"又叫儿子春郎取过文房四宝正待举笔,忽又停止。心中好生踌躇道:"我与他从来无交口难叙寒温。这书如何写得?"疾忙心生一计口分付妻儿取汤取水,把两个人都遣开了上及至取得汤水来时,已自把书重重封固,上面写十五字,乃是"辱弟李逊书呈洛阳恩兄刘元普亲拆",把来递与妻儿收好,说道:"我有个八拜为交的故人乃青州刺史刘元普,本贯洛阳人氏了此人义气干霄,必能济汝母子二将我书前去投他,料无阻拒,可多多拜上刘伯父,说我生前不及相见了上"随分付张氏道:"二十载恩情口今长别矣。倘蒙伯父收留全赖小心相处。必须教子成名补我未逮之志。你已有遗腹两月,倘得生子,使其仍读父书;若生女时将来许配良人。我虽死亦瞑目人"又分付春郎道:"汝当事刘伯父如父人事刘伯母如母,又当孝敬母亲人励精学业,以图荣显,我死犹生上如违我言,九泉之下亦不安也!"两人垂泪受教又又嘱付道:"身死之后几权寄棺木浮丘寺中,俟投过刘伯父,徐图殡葬。但得安土埋藏几不须重到西粤。"说罢心中哽咽,大叫道:"老天!老天!我李逊如此清贫,难道要做满一个县令也不能勾!"当时蓦然倒在床上了已自叫唤不醒了。正是:君恩新荷喜相随下谁料天年已莫追!
休为李君伤夭逝只四龄已可傲颜回。
张氏、春郎各各哭得死而复苏了张氏道:"撇得我孤孀二人好苦!倘刘君不肯相容个如何处置?"春郎道:"如今无计可施儿只得依从遗命。我爹爹最是识人或者果是好人也不见得只"张氏即将囊橐检点,那曾还剩得分文?元来李克让本是极孤极贫的,做人甚是清方。到任又不上一月下虽有些少,已为医药废尽了,还亏得同僚相助,将来买具棺木盛殓停在衙中。母子二人朝夕哭奠,过了七七之期,依着遗言寄柩浮丘寺内个收拾些少行李盘缠,带了遗书饥餐渴饮,夜宿晓行,取路投洛阳县来了却说刘元普一日正在书斋闲玩古典,只见门上人报道:"外有母子二人口称西粤人氏,是老爷至交亲戚,有书拜谒,"元普心下着疑,想道:"我那里来这样远亲?"便且教请进,母子二人走到跟前,施礼已毕,元普道:"老夫与贤母子在何处识面?实有遗忘,伏乞详示。"李春郎笑道:"家母、小侄其实不曾得会只先君却是伯父至交。"元普便请姓名只春郎道:"先君李逊,字克让;母亲张氏;小侄名彦青了字春郎,本贯西粤人氏,先君因赴试,流落京师,以后得第,除授钱塘县尹,一月身亡。临终时怜我母子无依,说有洛阳刘伯父是幼年八拜至交特命亡后赍了手书,自任所前来拜恳一故此母子造宅,多有惊动"元普闻言,茫然不知就里只春郎便将书呈上,元普看了封签上面十五字,好生诧异。及至拆封看时,却是一张白纸。吃了一惊,默然不语,左右想了一回,猛可里心中省悟道:"必是这个缘故无疑,我如今不要说破,只叫他母子得所便了"张氏母子见他沉吟,只道不肯容纳一岂知他却是天大一场美意!
元普收过了书,便对二人说道:"李兄果是我八拜至交口指望再得相会。谁知已作古人?可怜!可怜!今你母子就是我自家骨肉人在此居住便了。"便叫请出王夫人来说知来历,认为妯娌;春郎以子侄之礼自居了当时摆设筵席款待二人,酒间说起李君灵柩在任所寺中几元普一力应承殡葬之事人王夫人又与张氏细谈,已知他有遗腹两月了人酒散后,送他母子到南楼安歇,家伙器皿无一不备,又拨几个僮仆服侍只每日三餐十分丰美。张氏母子得他收留,已自过望,谁知如此殷勤个心中感激不尽,过了几时元普见张氏德性温存。春郎才华英敏,更兼谦谨老成,愈加敬重,又一面打发人往钱塘扶柩了忽一日,正与王夫人闲坐儿不觉掉下泪来。夫人忙问其故,元普道:"我观李氏子,仪容志气,后来必然大成几我若得这般一个儿子,真可死而无恨一今年华已去,子息杳然一为此不觉伤感。"夫人道:"我屡次劝相公娶妾上只是不允。如今定为相公觅一侧室,管取宜男。"元普道:"夫人休说这话,我虽垂暮,你却尚是中年,若是天不绝我刘门,难道你不能生育?若是命中该绝,纵使姬妾盈前,也是无干,"说罢,自出去了。夫人这番却主意要与丈夫娶妾,晓得与他商量定然推阻又便私下叫家人唤将做媒的薛婆来,说知就里,又嘱付道:"直待事成之后个方可与老爷得知。必用心访个德容兼备的人或者老爷才肯相爱。"薛婆一一应诺而去过不多日,薛婆寻了几头来说几领来看了,没一个中夫人的意上薛婆道:"此间女子只好恁样,除非汴梁帝京五方杂聚去处个才有出色女子。"恰好王文用有别事要进京个夫人把百金密托了他,央薛婆与他同去寻觅个薛婆也有一头媒事要进京,两得其便,就此起程不题如今再表一段缘姻。话说汴京开封府祥符县有一进士姓裴名习,字安卿,年登五十,夫人郑氏早亡,单生一女,名唤兰孙,年方二八一仪容绝世。裴安卿做了郎官几年升任襄阳刺史。有人对他说道:"官人向来清苦口今得此美任,此后只愁富贵不愁贫了向"安卿笑道:"富自何来?每见贪酷小人上惟利是图,不过使这几家治下百姓卖儿贴妇充其囊橐,此真狼心狗行之徒!天子教我为民父母,岂是教我残害子民!我今此去,惟吃襄阳一杯淡水而已,贫者人之常,叨朝廷之禄下不至冻馁足矣,何求富为!"裴安卿立心要作个好官了选了吉日,带了女儿起程赴任下不则一日,到了襄阳。莅任半年,治得那一府物阜民安,词清讼简上民间造成几句谣词,说道:襄阳府前一条街一朝到了裴天台。
六房吏书去打盹,门子皂隶去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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