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婴生活小常识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但大多
2024年04月26日 雪梨资讯
《拖拉机站站长和总农艺师》译者后记
20世纪50年代，我应报刊和出版社的约稿，陆续翻译了一些苏联中短篇小说，曾引起读者的注意和兴味。我介绍外国作品，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准，但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看原作多少能吸引我，并且认为对我国读者多少有一点益处。我不懂文艺理论，不能像研究家那样把作品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出它们的思想倾向、时代背景和艺术特色。我往往凭直觉，看作品中的人物我是不是喜欢，他们的性格脾气有没有引人入胜的地方，然后动笔翻译。
譬如，我欣赏《拖拉机站站长和总农艺师》中娜斯嘉的性格，觉得一个青年能为群众利益，不畏惧任何权势，不顾虑个人安危，敢想敢说，敢作敢为，这是一种崇高的精神境界，值得我们学习。
我喜欢《大水》里的杰伦大叔，喜欢这个在北极义务为人传送信件的老头。他年年往来于冰天雪地，像日历一样准确，给生活和工作在严寒中的人们带来温暖，预告大地解冻的信息。我觉得这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像一棵苍劲的老松，全身洋溢着一种淳朴的美。
《胜利》中的年轻总工程师、采煤工和罐笼女司机之间的爱情纠葛原来也很平凡，但同强烈的事业心联系起来，他们的恋爱就具有超逸的诗意，他们的精神面貌也就增添了魅力。
《清风》中两个泥瓦女工小组长，在同一个工地上工作，思想作风却很不一样。她们相互竞赛，一个小组先进，一个小组落后。先进的小组长诚心诚意地帮助落后的小组长，同她亲切交谈，使对方心悦诚服。如果说，这就是做思想工作，那么，这样的思想工作我是很欣赏的，因为它有实效。它好像一阵清风，沁人心脾，使人感到遍体舒适，精神振奋。
我也喜欢《试用期》中的那两个青年。他们刚参加公安工作，毫无经验，幼稚可笑，但对生活，对年轻的苏维埃政权却怀着真挚的感情。这两个小伙子，特别是叶戈罗夫，傻头傻脑，朴实敦厚，对孤儿怀着满腔同情，让人看到一颗美丽的赤子之心。顺便说一说，“试用期”在俄语里也可译作“考验的时期”，小说里用这个名词常常带有双关的意思，但译文里很难把这种双关的意思表达出来。
《诺言》中的孩子，那么天真，那么单纯，那么轻信调皮大孩子的话，却又那么看重“一诺千金”的美德，宁可在公园里被关到天黑，也不愿破坏自己的诺言。故事似乎有点异想天开，但给人的启发和教育却是深刻的，而且，恐怕不仅对儿童，对成年人也会有一定教益。
《石头上的标记》反映了地质勘探队的生活，描写了年轻的勘探队员在人迹不到的高山深谷探索道路，故意在石头上做上标记，表示曾经有人经过，来增强同伴们的信心。这故事让我们看到了勘探队青年的机智勇敢，同时也使我们领悟开路先锋的作用：人在经历的道路上留下一点痕迹，对于后人将是一种激励和鼓舞。
《给总布尔什维克的信》反映了广大农民对革命导师朴实的感情。《母亲》表现了一个普通妇女对祖国和对儿子真挚的爱。这两篇文笔简洁，含义深刻，都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大篝火》描写了年轻的女大学生怎样在危急关头，勇敢地战胜了派遣特务，表现了年轻一代的精神面貌。
《复仇者》反映了旧的仇恨怎样在新的条件下得到解决，题材新颖，色彩瑰丽，对读者也很有吸引力。
《翘尾巴的火鸡》描写一个顽童的转变，同时从侧面反映了人民教师耐心教育儿童的高贵精神。《小手绢》表现了一个战士的爱国心和对下一代的热爱，感情朴素真挚，动人心魄。
20世纪50年代到现在有二三十年了，但仿佛只是一转眼的事。时间过得真快！有些朋友希望能重新读到我这些旧译，花城出版社又有出版的愿望。这样，我就把译文作了一番修改，编成了这本集子。重读这些旧译，心里不免有点感触，因为回忆到这些译作发表后的一些风波，特别是《拖拉机站站长和总农艺师》。但我永远相信历史，相信广大读者：历史到一定时候总会作出合理的结论，广大读者也会做出公正的判断来。因为《拖拉机站站长和总农艺师》产生过的影响最大，我就拿它作为这本集子的名字。
草婴
1982年11月
（《拖拉机站站长与总农艺师》，花城出版社1983年10月版）